61Cygni

临近中午的图书馆，人开始稀疏起来，位置并未坐满。

我依然捧着书，只看了一半，没有饥饿感。

忽然对面嘭的一声，一只袋子，一瓶水放在了桌上。待我再抬头望，只见了往书架去的背影。是个老头，些许颤巍，但背未驼。动作不敏捷却也算不得蹒跚。

片刻后，他坐了下来。将一本书放桌边，不动声色。须臾，从袋子中拿出一根香蕉，不紧不慢地拨了起来。然后，用左手，一边止不住的颤抖着一边将香蕉送进嘴里。

我打量了下老头，满脸散布了褶皱，差不多能夹死苍蝇的那种，萎缩而干涩。我猜不出他的年龄，七十？八十？

一根香蕉没了，那本书仍然静静躺着未受到眷顾。老头呆坐了几分钟，又缓缓站了起来。我没有用眼光尾随。

几分钟后，第二本书被叠在了第一本上。同样的程序，老头拿出了第二根香蕉，那只手依然抖的让我心慌。我有一种想接过香蕉喂他或是使劲压制住他手臂的冲动。可不知为什么，这种冲动越是直飞脑门，内心却越是被牵引着直往下坠。

第二根香蕉也没了。老头呆坐着，书躺着。

我等待着老头去拿第三本书，但没有。他只是怔怔地望着不知哪里，眼里没有流露出任何心思。没多久，他闭上了眼睛…一切都成了静态。

老头，两本书，一瓶水，还有一根剩下的香蕉…